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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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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爹啊,為什麽都要送花了,還說是‘一枝春’,那就應該是送迎春花啊,為什麽要送梅花?迎春花多漂亮啊,寓意也好。”少女將下巴耷拉在書桌上,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自家秀才爹。

“……都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你怎麽還是喜歡從字面理解意思?這句詩是表示祝福和思念的。”

“既然是祝福,不應該更送迎春花麽?那梅花開的時候都是冬天了,特別冷,我不喜歡。”少女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念書,你去玩吧。”秀才爹不想說什麽,他只有這麽一女,自然只能多寵愛一些,想要好好教導自己女兒琴棋書畫,但女兒的性子實在是笨的很,幸好樣貌在這十裏八村的也還過得去,以後尋一個家境簡單的人家嫁了,日子應該也還是能過得好的。

少女開心的和什麽似的,她胡亂的將寫了這句詩的紙疊了疊,塞進荷包裏,“爹爹的墨寶,我肯定要珍藏的。”

“我去山上給你打兔子啊爹!”

聽見女兒說這話,秀才爹就更加欲哭無淚了。他好好一個秀才,怎麽生出來的女兒半點才情沒有,反而成天喜歡跟著她那打獵的舅舅混學了一身的獵戶本事?針織女工學的一般,上山打兔子倒是本事厲害的很。加上小時候女兒身體弱,又讓她跟著學了個武藝,於是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哎呀,爹天天的讓我學這些,我又不要嫁給那些秀才舉人,學武多好啊。”少女想到這裏就覺得無奈,她師父都說了,她要是個男兒,以後說不定能夠當將軍的。不過她母親早死,爹為了不讓她受後娘欺負直到現在也沒有續弦,她再怎麽樣也得對自家爹好一點。

“今天給爹打只兔子,再來只山雞,采點蘑菇和栗子回去給爹燉湯喝好了。”少女心中已經有了成算,當即就朝著最深的那一座山跑了過去。

少女自恃武藝,又不願被村民看見,自然只能挑最深的山。這山裏野獸多,一般的獵戶都不敢進來,不顧她都是已經走慣了的,一點也不怕。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平時常見的那些山雞兔子一只也沒有看見,害的她只能越走越遠,眼看著天都要黑了,要是晚點回去,怕是爹又要擔心了。

還是先回去,明天白天再來不遲。

想到這裏,少女就不再猶豫。

她可是爹的命根子,要是她出了事情,爹也活不下去了,她自然不能莽撞。

然而夜路走多了也總是會遇見鬼。

平時她在這深山之中什麽事也沒有,可今天的運氣著實邪門。她往回走還沒有幾步路,就有一只巨大的黑熊直接擋在了她前面。

還是只母熊!

還是怒氣攻心的母熊。

怪不得她一直都沒有看見什麽山雞兔子,有這麽一個霸王在,那些山雞兔子又哪裏會出來?

少女盡可能的保持冷靜,不斷後退。

她雖然有武藝傍身,但面對這樣的母熊還是沒有多少勝算的。

可如今,又豈是她想走就走得了的?

這母熊在山中修行多年,已經有了幾分靈氣,實力也絕非一般黑熊可比。今日它突然狂躁,又有誰能擋得住?

少女便是拼盡全力,遍體鱗傷,也逃脫不了要死亡的命運。

“爹爹,女兒不孝,只能來世報答你了。”少女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然而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致命一擊。

怎麽回事?

她茫然睜開眼,卻見那黑熊面前站著一個年歲不大,卻好看的叫她完全無法形容,甚至不知道疑心自己是不是遇見神仙了的少年。

“你已開了靈智,只是修行出了岔子,就不要枉害人命。”少年拍了拍那黑熊的頭,那黑熊竟然像是他養的寵物一般,乖乖的就走了。

“你一個女孩子,還是要小心點。”少年慢慢上前,原本想要出手替她直接將傷給治好,但又有所顧忌,還是給她遞了藥,“你用了這個藥,就不會留疤了。”

見少女沒有反應,少年也不惱。

他在人間也呆了不少年,知道那些普通凡夫俗子見到他都是什麽樣的表現,故而他只是將藥往這女子手裏一塞,並不再繼續管了。

“等等,恩公,恩公,救命之恩我不可不報,還請恩公留下名姓,我必定日日為恩公祈福。”少女拖著重傷的身軀直接跟了上來,看著著實有些可憐。

“名姓?”少年楞了楞,似乎沒有想好該給自己起什麽樣的名字。

他轉頭看向這少女,卻見她的荷包已經破了個口子,裏面露出一張疊好的紙角來。

少年輕輕一掃,便可知道這紙上寫的什麽內容。

有了。

“我姓易,叫易枝春。”

————————————————

易枝春的氣息已經弱了許多。

就算他是準聖,也不可能扛得住大道聖兵的全力一擊。

師無咎也立刻就從極綠刀化為人形,半點也不想繼續了。

“無咎,你還好吧?”周長庸見師無咎臉色有些蒼白,很是擔心。

“只是第一次化為原型,有些脫力。”師無咎有些站立不住,幹脆就直接靠著周長庸勉強支撐。

“剛剛飛出來的是什麽,我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擋了擋。”師無咎輕聲問道。

“是一個荷包。”周長庸頓了頓,提醒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在孔雀族那裏得到過一副師還真的畫像?”

“自然記得。”師無咎點了點頭,那畫還是他忽悠回來的。

他忽悠別人的次數不多,成功的次數就更少,作為第一次成功的戰果,他想要忘記都不可能。

“在那副畫裏,我們得到了一個荷包,而荷包裏裝著一根玉簪。”周長庸繼續道,“那是神藏和師還真留給我們的東西,只是我們都不知道它有什麽作用罷了。”

如今看來,這兩件東西其實是神藏和師還真送給周長庸對付易枝春的。

易枝春這樣的命格,這樣的個性,就算能夠隱瞞的了神藏和師還真一時,又怎麽可能瞞得過他們一世?

然而易枝春又的的確確是受害者,沒有人願意剛出生就要為另一個不相幹的人去死,誰也不是天生就合該被犧牲。但天道又的確需要這麽一個人,易枝春也只能說是時運不濟。

神藏和師還真發現易枝春的打算的時候,為時已晚。

那個時候神藏的聖人身軀已經化為烏有,而師還真也已經生出了想要和神藏一同離去的想法。對易枝春,他們不能殺,也不忍心殺。但他們又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易枝春這麽一直繼續下去。

他們費了許多的功夫,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才成功的打探到了易枝春的過去,費心費力的找來了這兩樣東西,又隱晦的將它們藏了起來,以免易枝春在生死簿之主出現之前就找到他們。

若是哪一天,易枝春真的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或許這兩樣東西還能緩解一二。

只是這些想法,這些謀算,終究還是被隱瞞在了時光之中。

易枝春倒在地上,摸了許久,才取出了另一個同樣老舊的荷包來。

看著荷包的樣式,就知道它們必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當初神藏只剩下短短幾十年的壽元,他拒絕與我相見,和師還真一起走遍了大江南北。我原本以為他們是去享受最後的時光,沒成想,他們原來是去尋找我的過去了。他們兩人可真狠,隕落這麽多年也不忘記算計我一次。我們三個人裏,終究只有我是最弱的那一個。”

易枝春臉上帶著少許驕傲,又夾雜著難以言明的遺憾和追思。

這讓他瞬間就多了幾分人氣。

起先的易枝春實在太過瘋狂,他用溫柔俊俏的容貌能夠騙過所有人,仿佛這九天十界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

可現在,他似乎不再是那個瘋狂的準聖,反而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了。

“這個荷包,對你很重要麽?”周長庸知道如今自己不該提,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易枝春如今已經輸了,周長庸才敢稍稍放肆一些。易枝春不是不遵守承諾的人,他既然已經輸了,自然會兌現自己之前所說的話。

逼著一個人去死,這不是周長庸的作風。

可如今這個情況,他又能如何選呢?

他唯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在最後的時間裏,陪易枝春聊一聊罷了。

都是被天命操控的人。

只是他是幸運的那個,而易枝春卻是不幸的那一個。

“這是拙荊的手筆,針腳粗糙,叫你們見笑了。”易枝春目光如水,溫柔的將玉簪從荷包裏取出,仔細摩挲,“這是我給她打造的。”

“你娶過妻?”師無咎嚇得幾乎要從周長庸的身上掉下去。

他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易枝春居然會娶妻?

這也太瘋狂了一些!

“花草多情,我本就是迎春花妖,自然也逃不過情劫。”易枝春臉上泛出一絲苦笑,“是我害了她。”

“我從生死簿之上得知自己的命運之中,十分不甘,故而直接逃跑。”大約是知道自己的命運,又或許是因為在最後關頭看見舊物,易枝春也願意和他們多說幾句,“我知道仙界和修真界都是天道的重點關註之地,故而我逃亡了人間。”

“我讓自己變得像是一個凡人。”易枝春似乎想起了什麽,笑了笑,“足足千年,我為了不被天道發現,不被生死簿發現,我都沒有用任何法術。自然,我也無法遮掩我的容貌。”

而他生成這個模樣,又偏偏要在凡間活著,他本身又不會老,這一路的艱辛,自然不足為外人道。

易枝春能夠瞞過生死簿,能夠隱瞞過這九天十界的人,在耐心上自然是無與倫比。

他嘴上說“他這樣的人也能修成準聖是天道不公”,但實際上,論毅力,論決心,又有幾個修士能夠做到他這樣呢?

“生死簿上並沒有詳細安排我的一切,我清楚的記得在上面沒有寫過我會成親生子。加上生死簿一直沒有出世,我想著凡人的一生也不過百年,我並沒有想過要和她永生永世,長長久久。凡人死了,下輩子投胎是男是女,是人是畜生都是未知的,一碗忘川水就足以叫他們忘記一切,我又何苦糾纏?”

既然是情劫,他直接應了,舍了百年和她一起過便是了。

易枝春從來不是一個貪心的人。

他只是想要好好的作為一個凡人過一生。若是以後真的出了什麽變故,他有過美好的生活,有過美好的記憶,他就算註定要死,起碼也能走的從容一些。

上天或許會給他一點仁慈吧。

易枝春抱著這樣僥幸的心理,最後還是學著凡人一般,拜堂成親。

“我的妻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雖然有少許武藝,卻是一個笨丫頭。我本是花妖,她是凡人,我們是不可能有後代的。我若是想有,她只是一介凡人,若是真的懷孕,恐怕根本支撐不了妖族幼崽在母體裏所需的力量,也只能落得一個油盡燈枯的下場。我清清楚楚的告訴她,我不能生育,她也傻傻的跟著我。”

提起過去,易枝春的臉上帶著旁人難以理解的笑容。

雖然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最後的結局也不是很好,可那也是他不多的美好記憶之一。

“後來呢?”師無咎直覺他們的結局不會很好。

“我既然是第十個星鬼,便註定會命運坎坷。”易枝春自嘲的笑了笑,“她自與我成親之後,就災禍不斷,小病大病幾乎未停。我拼著被天道發現的風險,悄悄的用法術給她治療,我一身治療的本事,也幾乎都是在那個時候練出來的。”

可天道想要殺一個凡人,區區疾病也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他被汙蔑過,也被追殺過,連帶著妻子跟著他也是受苦受難。

可她還是太笨太傻,就算有那麽多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她還是一股腦的相信易枝春。

這樣蠢的一個凡人,讓易枝春都幾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生辰之時,剛好病愈,我為了討她開心,便去了街邊給她買簪子。她平時節省的很,不肯多施脂粉,難得她病好,我自然要多多陪她。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悄悄的在周圍施了陣法保護她。”

可易枝春顯得太過天真了。

正因為他用了陣法保護,反而給她招來了殺身之禍。

“有幾個邪修察覺到了陣法的痕跡,以為這裏面住了什麽厲害的妖精,想要取了內丹修行。我妻子大概或多或少也猜到一些我的身份,只是她實在太傻,死活不肯說出我的下落,逼得那些邪修直接搜魂!”

凡人魂魄何等脆弱,若是搜魂,哪裏還有半點魂靈在?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等到易枝春回來的時候,妻子連一點魂魄也不剩了。

便是他將那些邪修折磨百年千年又能如何?

被毀滅的如此徹底的魂魄,便是用生死簿都救不回來!

“你挖了葉蕭的窺真之眼,是為了找你的妻子?”周長庸沈默了片刻,心中已經了然。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沒有任何用處,不過是存著一個希望罷了,已經是許多許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甚至都還不認識神藏他們。”易枝春輕聲嘆道。

只是念頭一起,便是這麽多年過去,他也始終無法釋懷。

他刻意的遺忘了那一段短暫的記憶。

不去想,不去看,肆意漂泊,以為這樣就能將事情隱瞞的徹徹底底,就能活成另一個易枝春的樣子。

可上天對他還是太差。

就算他重新調整心情再認識的朋友,也終究沒有抵得過一句“天意弄人”。

為何呢?

他明明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錯過,就算他不想成為星鬼,不想為這個九天十界去死,就一定有錯麽?

就算有錯,直接沖著他來便是,為什麽要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易枝春釋懷不了,也根本無法釋懷!

他重視的人,一個又一個的當著他的面死去,而所有人都要他去重視另一撥不相幹的人的死活。

他不服!

他不服!!!

既然天道要降下大劫,他就順水推舟。

既然他已經死盡妻友,那麽何妨讓這九天十界的其他人也同樣品嘗一下他的痛苦?

“神藏不是已經給過你們提示?在那秘藏幻境裏,一切都是相反的。我既然守了寡,就意味著我必定有過妻子。”易枝春笑了笑,“那個幻境並非是神藏他們針對你,而是他特意做出來給我看的。無非是提醒我,叫我不要忘了凡人艱難,叫我能夠及時收手罷了。”

說到這裏,易枝春勾唇一笑,“你們在幻境裏經歷過的那些事情,都是我的真實記憶,只不過那個寶物變成了我罷了。”

神藏特意搞出這樣的事情,都是為了讓易枝春清醒,順便再讓周長庸再上一層樓。

一箭雙雕,向來是神藏的拿手好戲。

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就是你的敵人。

而神藏和他,既是朋友,也是敵人。

出手就更加不同凡響。

當初那一套幻境,後續又有師無咎關這把大道聖兵,如今在周長庸和師無咎身上又出現了了荷包和玉簪。

一而再再而三。

易枝春已經沒有任何話可說。

他輸的徹徹底底,輸的也不冤枉。

周長庸和師無咎兩人沈默許久。

尤其是周長庸,他想的要深上許多。

他感覺到了冥冥之中的一只手,仿佛是在不斷推著易枝春向前走,一步步推著他走向了深淵。

在這些不斷的巧合裏,又有多少是真的巧合,多少是必然呢?

易枝春想要逃離他的命運,但他的逃離卻不斷的促成了他新的命運。他費心費力的想要擺脫成為星鬼的宿命,但他如今已經陷入了網中,根本無處可逃。

他所有的人生,都像是已經被寫好的劇本。

而易枝春不願服氣!

“其實,我是可以贏的。”易枝春將玉簪插在頭上,又將兩個荷包整整齊齊的收了起來,慢慢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天道讓我做刀,只想要給人族一點教訓,壓一壓你們的氣運罷了,還遠遠不到如今的程度。只要我不願意去打開黃泉天,這場大劫就會逐漸演變成滅世之劫,天道想要插手也有心無力,除非他打開造化天讓那些聖人道祖出來。可他們一旦出來,天道還想要醞釀這樣一次殺劫,恐怕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了。”

易枝春想要抗爭的並不是周長庸,而是這個天道。

為此,他可以犧牲任何人!

他已經試過,他一個人根本無法抗衡天道,那麽他就只能用數量來堆,用九天十界無數生靈的性命來堆。

他知道自己做的是惡事,註定要被唾罵萬年。可當他做好事的時候,也不見有蒼天憐憫,也不見有人來收了他,反倒叫他成了準聖,成了這九天十界數一數二的頂級存在。

這又何嘗有天理了?

“天道對不起你。”周長庸艱難的說道,“可是那些凡人並沒有對不起你。你想要抗爭,不該是用這樣的手段。”

孔雀族的孔暖亦是如此。

她想要抗爭族規,她卻去殺了孔舒。

而如今的易枝春想要抗衡天道,他卻害死了許多不相幹的生靈。

或許是因為星鬼彼此之前真的有緣分,細數這九個星鬼的命運裏,或多或少都有著相似之處。

“所以我敗了,敗的很徹底。”易枝春撣了撣衣袖,“荷包是我妻子的,東西是神藏和師還真找到的,又是你們交給了我。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唯有他們三個,其他人等,於我又有何幹?”

易枝春從來沒有對人說過,神藏和師還真的死,他認為都是自己的錯。

因為他們是自己認定的朋友,所以他們也註定會和自己的妻子一樣不得好死。

就算是在神藏和師還真最後的時間裏,他們也只是沒有見易枝春罷了,可他們卻用了最後的時間都在找易枝春的過去,想要易枝春回頭是岸。

或許這場友誼,從頭至尾就沒有變過。

就像是他那傻乎乎的妻子一樣,對他的感情也至死沒有變過。

他所擁有的美好記憶,此刻全部都擺在了他的眼前。

作為星鬼,易枝春不願意去死,不願意為了這個九天十界去死。

可如今,象征著這三個人最後留存的東西和人,都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他又有什麽資格拒絕呢?

定數這種東西,實在太過可怕。

他這一生,也只是一個玩笑罷了。

“周長庸,我便為你打開黃泉天罷。”

作者有話要說:  OJZ沒寫完,大結局只能明天上了啊啊啊啊。

我在開文最初就想好了最後結局,因此我每一個副本設置裏,或多或少都帶了一點易枝春的故事的影子。

易枝春這個人比較覆雜,他是屬於那種本身成為一個好人但是被命運一步步推著往前走然後走進死胡同,最後想要反抗卻走了歪路的例子。

但我想要表達的並非是“天命不可更改”的想法,我想要表達的是“就算命運再怎麽坎坷,也要堅決抗爭”的想法。易枝春是反面案例,是可以讓周長庸在心境上更近一步的存在。

OJZ修真文裏可以不用像現代文一樣局的那麽死,因為本就是架空,所以我想要寫一點覆雜的帶有一點爭議的反派。不過希望大家還是不要被易枝春的三觀帶著跑,他本身真的是一個很會邏輯自洽的人,堪稱“洗腦大師”。

生命之中選擇有很多路,可以走錯一步,但不能步步都走錯。

與大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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